經典出新意 時尚蘊古今
建筑大師安藤忠雄精心設計的震旦博物館,其建筑空間原本就有著獨特的風格和形式,如那大理石般的灰色「馬來漆」墻面一樣,會隨時間的變化呈現出不同的光色效應。李姝睿的作品《波動》用藍灰色作為畫面的基調,并在不同角度創造出不同的視覺維度效果。作品中重復卻又嚴格遵循某種微妙的圓形變奏,其視覺力場不離中心線卻又隨機偏移散漫,形構出令人目眩神迷的美學幻象。
李姝睿的另一組作品《石頭、木頭、噴漆和風No.1&No.2》中的石料源自云南大理的蒼山,空間轉換后移置于落地窗前傾斜的展臺上,這恰好與六樓展廳里的莊嚴佛像與窗外江景形成對應關系:天然石材因藝術家的發現與雕琢,命懸一線的機遇,終于成為博物館內的珍藏。
在五樓臨江的窗臺上,劉建華的作品《遺棄》類比微縮兩座「考古—考今」的發掘現場形式,將古代陶瓷殘片和現代生活陶瓷做了別具匠心的展示,象征在博物館里,考古的古器物與考今的當代藝術交融在了一起。以時間大視野來觀照這件作品,它猶如波瀾起伏的文明山丘,也如漫漫延伸的歷史遺跡:遠眺窗外,是現代化的上海外灘,之間的黃浦江恰如一條時間長河;作品的后方,是博物館收藏的古物——今天存在的事物,隨著時間終將被「遺棄」,這讓我們深思:當今消費文明的林林總總,除了少數幸存,可能收藏進入博物館,絕大多數將灰飛煙滅。至此,觀眾會暮然想起展覽名稱——「在創造」,此刻我們已然是未來的思考者與創造者。
在闞萱的影像作品《圓覺經》中,用糖漿在大理石板上書寫經文,等凝固以后再擦去、重新書寫,這似乎是在強調佛法禪修中的周而復始和對世間一切無常的重新闡釋:無論用什么方式,佛法的修行都是殊途同歸的。作品也讓人聯想到博物館六樓珍藏的眾多佛造像,雖然誕生的方式與流傳的經歷不同,但最后都以不同的最終形式、安坐在了震旦博物館內。
此次邱志杰在博物館三樓尚有另一大作《唐草之旅》,其創作靈感來自一本他過去、反復閱讀的藝術名著——恩斯.貢布里希的《秩序感:裝飾藝術的心理學研究》。藤蔓紋樣在整幅作品中不斷的重復、變形和互生,這是一種在全世界裝飾紋樣發展史中都可以發現的現象,跨越了文化、國度和種族之限。漫長的歷史維度被抽取放大了,就像中國古代玉器紋飾的創造演變,也可見特定的規律和線索。

2014年的「中美博物館論壇」國際頂尖的博物館負責人與當代藝術家,共同探討現今博物館形式與功能的各種迫切議題。中國當代文化面臨全球多元文化影響,一座面向21世紀的博物館,應該借鑒和實踐國際新博物館學的價值理念,突破古典的縱向視野,積極介入并參與當代性的創造,實現多元的對話和交流,這是啟動人類偉大傳統文化的最好方式。